据《纽约邮报》报道，近日，美国威斯康星州奥罗拉医疗中心故意破坏超过500剂Moderna疫苗的药剂师已被逮捕。这名药剂师名叫史蒂芬·布兰登堡（Steven Brandenburg），在被警方逮捕后，他声称世界“正在毁灭”，之所以毁掉这些mRNA疫苗，是因为他认为“这些疫苗会使人体DNA变异”。

图片来源：美国当地警方

众所周知，目前已经获批的mRNA疫苗一共有两款：一款是Moderna公司生产的疫苗，另一款则是由辉瑞/BioNTech公司联合研发的疫苗。由于新冠疫情正在全球延烧，在新冠疫苗推广之初，全球公众都渴望得到权威专家对疫苗安全性的背书。那么，mRNA疫苗真如布兰登堡所说，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吗？


mRNA疫苗是如何起效的？

虽然研发成本非常高昂，但mRNA疫苗可以以相对较低的成本大规模生产。此外，研究人员还可以针对变异的毒株快速重新设计新的mRNA疫苗。这一特殊的优势不可谓不重要，尤其是当前在英国和南非都发现了传播力更强的新冠变异毒株。

传统疫苗使用的是在鸡蛋中培育的灭活毒株，而mRNA疫苗则将人体细胞转化为增强免疫的主阵地，从而引发对新冠病毒的强大且持久的免疫力，正是这种特性使得mRNA疫苗成为对抗新冠病毒的有力武器。

mRNA疫苗的工作原理是修饰人体细胞，它不包含病毒的实际部分。相反，科学家们复制了基因指令——一小段mRNA用于合成独特的刺突蛋白（S蛋白）。刺突蛋白是新冠病毒用来入侵人类细胞的蛋白质，因此，如果免疫系统能够被“教会”如何识别刺突蛋白，而不是真的引入病毒，那么刺突蛋白就可以触发免疫反应，抵御未来的感染。

这个mRNA片段被包裹在一个脂质纳米颗粒（LNP）中，在接种疫苗后，LNP的亲脂性可以使纳米颗粒和受体细胞膜融合，将mRNA递送至细胞内，它将指导受感染的细胞产生刺突蛋白。

在此之后，免疫系统会攻击被修饰的人类细胞——因为免疫系统不再识别它们——就好像这些细胞是新冠病毒一样。而一旦免疫系统清除了所有感染细胞的痕迹，它就保留了对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记忆，如果再遇到这种蛋白，它就会发起攻击。这意味着，如果真的新冠病毒进入人体，免疫系统会立即识别并知道如何防御。

图片来源：《科学》杂志


mRNA疫苗会改变人体DNA吗？

包括欧洲在内的世界许多地区都把mRNA技术视为一种基因疗法。出于安全考虑，卫生当局很少会批准基因疗法，在绝大多数国家，基因疗法都受到严格的监管，因为一些病人会因为基因操作的意外后果而死亡。

不过，科学家们普遍认为，mRNA疫苗是一种相对安全的制剂，因病毒里的mRNA相对不稳定，很容易降解。从理论上讲，疫苗中使用的mRNA片段不能穿透细胞的细胞核，因此也不能影响人类DNA中的染色体。因此，接种mRNA疫苗不会导致人体DNA变异。

这也就是说，与基因治疗相关的风险极低，例如基因变异细胞可能导致癌症和长期的先天缺陷疾病的发生。

但大多数mRNA疫苗接种后的短期副作用是存在的，它其实是疫苗起作用的一个信号。这些症状包括发热、发冷和肌肉酸痛，是人体免疫系统应对任何未知入侵病原体时产生的常见症状。比利时根特大学教授斯特凡·斯梅特（Stefaan de Smedt）的一项综述研究发现，mRNA疫苗会产生包括皮肤红疹或发痒、全身疼痛、疲劳、发烧甚至面瘫等症状。

一些接种者可能也会出现意外的免疫反应。斯密特在《今日纳米》（Nano Today）期刊上的一篇评论文章中说，在某些情况下，mRNA疫苗可能导致接种者的免疫系统性能下降。

除此之外，美国已有多例接种mRNA疫苗后出现严重过敏反应的案例，据免疫学家推测，这些人群可能先前接触过聚乙二醇（PEG）并产生了高水平的PEG抗体，因此可能会对疫苗中使用的PEG产生过敏反应。


打mRNA疫苗会有长期影响吗？

目前仍缺乏针对mRNA疫苗对人类健康长期影响的临床数据。这是人类首次采用该技术生产疫苗，还没有被正式批准使用，包括辉瑞/BioNTech公司和Moderna公司的mRNA疫苗都只允许在紧急情况下使用。截至2020年底，已有10余种用于治疗从癌症和埃博拉等疾病的mRNA候选疫苗进入到临床试验阶段，但目前还没有任何一款投入使用。

mRNA疫苗支持者认为，这项技术已经存在了30年，理论上讲是安全的。任何严重的健康问题应该都已在动物试验和临床试验中充分暴露出来。他们表示，在抗击新冠病毒的过程中大规模使用mRNA疫苗将开启医学史上的新纪元，这说明，采用相同免疫方法对抗流感、癌症和艾滋病等疾病在未来有望成为现实。

截至目前，美国和德国已经率先研发出了mRNA疫苗。不过，法国巴斯德研究所（Pasteur Institute）表示，出于安全考虑，法国将不会使用这项技术。中国则同时布局了5条疫苗技术路线——灭活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重组蛋白疫苗、核酸疫苗（包括RNA疫苗和DNA疫苗），现在每条技术路线都有候选疫苗进入临床试验。

日前，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任高福表示，要对中国的疫苗有信心，要对中国的科学家有信心，要对中国从事公共卫生事业的人员有信心，“就目前来讲，灭活疫苗当时布局是很好的，而且我们也走得很快，在一些地方反馈的消息来看效果也很好”。


参考资料：

1. Nature Biotechnology: Messengers of hope

2. Gavi: Will a mRNA vaccine alter my DNA?

3.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What are the coronavirus mRNA vaccines and how do they work?

4. New York Post: 'Conspiracy theorist' pharmacist who allegedly ruined vaccine thought it would mutate 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