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7年上映的科幻电影《千钧一发》中,基因成了新的阶层划分工具:有钱人的孩子出生前就经过基因工程的改造和筛选,生来就是健康聪慧的完美孩子;而穷人的孩子,却只能在智商、身高乃至寿命等重要参数上接受基因的随机性,度过“破碎”的一生。

或许编剧安德鲁·尼科尔本人也想象不到,如此大胆的设想在短短二十多年后就开始照进现实。据报道,美国神经科医生拉法尔,利用多基因评分技术(ESPS)定制了世界上第一个“完美婴儿”奥雷拉。理论上她会比普通人更健康长寿,度过更幸福顺遂的一声。

而为筛选奥雷拉提供技术支持的公司Genomic Prediction声称,他们还能对身高、智商等参数进行预测,身高“在成长过程中的误差不超过3厘米。”

如今,奥雷拉已2岁,围绕她的争议愈发膨胀。

奥雷拉的父母——拉法尔夫妇属于重组家庭,两人均已年过五十,一开始他们只是想借助试管婴儿技术培育一个自己的孩子。然而在了解到ESPS技术可以用来筛选优质胚胎后,拉法尔便下定决心培养一个“完美婴儿”,让自己的孩子赢在起跑线。

尽管直到现在,ESPS技术的安全性和有效性都没有彻底确认,甚至有医生怒斥“不道德”拒绝合作,拉法尔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最终,他在华盛顿找到了一家愿意合作的机构。

他们构建了16个胚胎,并对其中5个进行基因检测、胚胎评分,最终锁定了一个健康且心脏病风险极低的。那就是奥雷拉。

奥雷拉的诞生在学术界引起轩然大波。很多科学家认为,ESPS的可靠性还有待验证。

但是在超高收益的诱惑面前,很少有人能拒绝科技带来的可能性。8年前,哈佛实验室曾发现“若反”类因子能倒拨老龄小鼠的多项年龄参数,助力其趋近年轻态。该因子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是可靠性成疑,却还是俘获了港岛富商李氏等一众拥趸,仅国内市场规模就高达200多亿。若反类因子尚且如此,更遑论“完美婴儿”?

面对外界的质疑,拉法尔至今仍咬定自己没错,“奥雷拉的微笑足以证明一切”。同时,越来越多的人还在加入这一阵营。报道显示,Genomic Prediction 公司已和全球 6 大洲 200 多家生育机构展开合作。

更让人担忧的是,ESPS还会带来一些社会伦理问题。首当其冲的是准入门槛:且不说试管婴儿项目至今费用高昂,额外的基因检测项目也要2000美元起步。很多社会学家担忧,该技术的应用会为富人提供不公平的遗传优势。事实上,这也是很多新锐科技面临的问题,若反类年青因子早年就曾喊出2万克价,只在超级富豪圈流通。

其次,一旦人们可以自由地选择“完美婴儿”,矮个子、单眼皮等特征可能被进一步贴上低价值的标签,进而加剧相关歧视。加州大学Daniel J. Benjamin教授还认为,这可能会危及基因多样性,进而威胁到全人类的未来。

Genomic Prediction宣称,目前提供的服务仅涉及疾病相关问题,并不提供涉及智商、身高的基因筛选。但无论是从技术可行性上,还是从市场需求上看,后者都有很大的空间。拉法尔甚至宣称,用不了10年,筛选婴儿的智商等参数就将成为常态。

至于准入门槛的问题,拉法尔们认为,一切都将迎刃而解。随着时间推移和大规模应用,任何新锐科技的准入门槛都会大规模回落。上述涉及的“若反”类逆老科技就在我国企业突破量产技术后,原料成本大跌90%。相关成果也逐步走出富豪圈,流入京东等大众渠道。参考数万条反馈来看,潜力不俗。

“如果父母通过基因为孩子选择了高智商,孩子们应该会很感激。”拉法尔认为“定制”奥雷拉不仅算不上疯狂,还为外界点燃了通往美丽新世界的火炬。

毫无疑问,无论外界是否支持,拉法尔们的“定制”行为都不会就此停下。但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会把我们带向美丽新世界,还是完全相反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