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鸟每年都在同一时间于繁殖地和越冬地之间进行往返。截至目前,研究者对候鸟如何调控迁徙时间这一问题仍未得到非常确切的答案。对此,推测之一为它们体内存在调控节律的高度保守基因:时钟基因(clock gene),这些基因可以调控它们日周期性的生理和行为。多年来,研究者们在不同物种中进行研究,并发现它们的繁殖和迁徙行为时间周期性可能与clock和adcyap1基因的序列长度多态性有关,并且不同研究得出了不同的结果。今年,Le Clercq等人对已有的相关结果进行整合,包括58种候鸟和18种留鸟在内的76种鸟类的标准化比较重分析(standardised comparative re-analysis),以及40种鸟类的种群遗传学分析。

他们得出了三个可能性的结论:(i)clock基因多态性与秋季迁徙相关,而adcyap1则与春季迁徙相关;(ii)这些基因不能被用于分辨候鸟和留鸟;(iii)这种多态性与系统发育关系有关,因为比起自然选择所导致的阶段性分化,更有可能是祖先基因型留下来的结果。该文章("Time trees and clock gen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contemporary avian migration genetics")于今年3月发表于Biological Reviews。

候鸟迁徙途中需要权衡的因素众多,包括平衡日照时间﹑夜间能见度和在中停地耗费的时间等。它们每年都在相近的时间重复同样的行动,因此这种机制成为了科学家们感兴趣的课题。除了环境因素外,越来越多的研究证实它们存在一套内源性的、可能由基因和表观遗传所调控的机制。

调节生物节律的基因存在正向和负向的自调控反馈回路(auto-regulatory feedback loop),正调控可以引发转录,负调控则抑制转录(图1)。这些主要因子的表达水平会根据光信号传递发生响应,在不同时间段和不同组织中产生波动。例如,由于不同地区季节性日照时间长短变化,生物钟会通过调整来保证大致上的清醒-睡眠循环(图2,3)。此前,在对不同模式物种的不同研究中发现,这些基因的序列长度随着纬度梯度而变化。由于光周期与纬度有关,这在某程度上也解释了环境变化如何调节生物钟的年际节律,从而控制迁徙的关键时间点与持续时长(图3)。

图1 图示生物钟调控过程

(i)脑和肌肉芳香烃受体核转运样蛋白1基因(Brain and muscle ARNT-like protein 1, BMAL1,蓝圈)与昼夜运动输出周期基因

(Circadian locomotor output cycles protein kaput, CLOCK,紫圈)结合为二聚体,再与核受体(Rev-Erba,绿色)和视黄酸受体相关孤核受体(Retinoic acid-related orphan nuclear receptors,R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