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月9日,复旦大学团队以Yang xiaomin为第一作者发表了《Ancient genome of Empress Ashina reveals the Northeast Asian origin of Göktürk Khanate》(阿史那皇后的古代基因结构显示出突厥可汗为东北亚起源)一文,披露了北周武帝(宇文邕)的妻子北周武德皇后阿史那氏(公元551-582年)的全基因组信息。

根据我搜到的记录,这应该是第一个公开发表的古代中国皇帝家族成员的全染色体信息,此前只有皇族成员的Y染色体信息,或本身无法考古确定其准确皇族成员身份。


一、历史上的阿史那皇后

阿史那皇后的父亲,是突厥汗国的可汗 Ashina Qijin阿史那俟斤(木杆可汗Muqan Khagan),通过联姻嫁给了当时的北周皇帝宇文邕,两人共同生活9年,没有生下子女。

北周武德皇后阿史那氏,去世于隋朝开皇二年,此时杨坚已经篡夺了北周的皇位,但阿史那皇后得到了优厚礼遇,并与其丈夫合葬。

在近期的考古发掘中,北周武帝(宇文邕)和武德皇后(阿史那氏)的遗骨被发现,并送复旦大学检测DNA。


二、阿史那皇后与古代人群的对比

阿史那皇后的mtDNA类型为F1d,这一类型是典型的东亚类型,在东亚和北亚都有发现的历史,现代分布上以东亚南部较为高频。

文章通过阿史那皇后与古代人群的对比发现,阿史那皇后的常染色体最接近古代AR_XB(蘑菇山鲜卑)、Rouran(詹和硕柔然)较为接近,与古代黄河流域人群完全不同,与同时代的eM_Turk(中世纪早期突厥)、eM_Uigur(中世纪早期回纥)等古代突厥语人群也存在非常大的差异,这一结果是令人吃惊的,古代突厥汗国内部,不同人群之间的常染色体很可能存在差异,其中其可汗皇族更接近与ANA类型(古代东北亚基因)。


三、阿史那皇后与现代人群的对比

与现代人群对比看,阿史那皇后与现代人群关系最近的是Mongolic(蒙古语族)人群,与现代汉藏语人群关系较远,与现代Turkic(突厥语族)人群关系也较远。

显示了古代突厥汗国人群相貌上更接近于现代蒙古人,阔面而头大,这与考古发现的一些突厥人像石形象较为相符。


四、文章结论

文章分析认为,东部草原的许多游牧人群,among the Eastern Steppe pastoralists, some of the Xiongnu groups(early Xiongnu_rest, lateXiongnu_Han,and lateXiongnu), Rouran, Xianbei, Khitan, Mongol andHeishui_Mohe harbored dominating East Eurasian ancestryfrom 82.9% to 99.8% and additional West Eurasian ancestry.(译:东方游牧人,包括匈奴人中的早期匈奴其他组、晚期接近汉人组和晚期匈奴组、柔然、鲜卑、契丹、蒙古和黑水靺鞨,有82.9%-99.8%的东亚成分主导,其余部分为西欧亚成分)

对于阿史那皇后,文章认为,Our genomic analyses of Empress Ashina revealed Göktürk's Northeast Asian origin (97.7% Northeast Asian ancestry and 2.3% West Eurasian ancestry。对阿史那皇后进行了遗传学分析后,我们认为突厥可汗是东北亚起源的,其中97.7%的常染色体来自东北亚,2.3%来自西欧亚地区。

东北亚古人:即古代蒙古高原和阿穆尔河流域人群,包括蒙古国的石板墓文化,鹿石文化,乌兰朱和文化人群,黑龙江新石器人群,历史上的鲜卑,柔然,室韦,契丹,古代蒙古都是这一人群,现代人中,外蒙古人,鄂伦春,达斡尔,俄罗斯埃文人,那乃人等都属于这一类型。

现代人中:华北汉人、内蒙古人、中国满族、朝鲜人中,黄河流域古人基因占大部分,古华南成分占第二位,东北亚古人成分极少。